“婉清,你是好人呐!”老大爷周德福紧握徐婉清的手,眼泪汪汪。
谁知三天后,他翻脸指着她吼:“就是你撞的我!”
法庭上,徐婉清被讹5万,她掏空了家底才勉强补上这个漏洞!
三年后,25岁的她再路过那个路口,偏偏又见周德福摔倒在地,哀嚎不止。
“谁敢扶?当年那姑娘不就被讹惨了!”围观群众冷眼旁观。
徐婉清心如刀绞,这次到底还扶不扶?
01
夏日的热浪像一床厚棉被,裹得人喘不过气,街头巷尾的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25岁的徐婉清刚从大学毕业三个月,在江州市中心一家小贸易公司做文员,每天朝九晚五,日子平淡却踏实。
这天加班到晚,徐婉清收拾好桌上的文件,背起用了两年的灰色帆布包,匆匆往外走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公司在一栋老旧写字楼里,周围是拥挤的居民楼和小商铺,街道狭窄,车流却川流不息,空气里混着油烟和灰尘的味道。
走到红绿灯路口,徐婉清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瞄了眼时间,6点45分,赶快点还能回家吃上妈妈做的糖醋排骨。
这路口她每天都过,两条主干道交汇,堵车是常事,可怪的是,这里愣是没装监控摄像头,成了管理盲区。
正当她准备过马路,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像重物砸地的声音,低沉却刺耳。
徐婉清下意识回头,只见十几米外的人行道上,一个老大爷倒在地上,捂着腿痛苦地哼哼,周围的路人已经围了一圈。
“哎哟,有人摔了!”一个提菜篮的大妈嚷道,声音里带着看热闹的兴奋。
“谁家老人?咋摔成这样?”旁边一个穿背心的男人探头探脑。
“现在谁敢扶啊?万一被讹了,倾家荡产!”另一个中年人摇着头,语气里满是戒备。
徐婉清挤进人群,皱眉看着地上的老人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,这些人议论得热闹,却没一个肯上前帮忙。
她蹲下身,仔细打量老人,六十多岁,头发花白,穿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衬衫,像是普通退休工人,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的。
“大爷,您没事吧?哪里疼?”徐婉清轻声问,尽量让语气温柔些。
老人缓缓睁眼,看到她关切的脸,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:“小姑娘,我……我腿疼得厉害,站不起来。”
“别急,我帮您起来看看。”徐婉清说着,小心翼翼扶住老人的胳膊,手下能感觉到他瘦弱的身子在微微发抖。
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喊:“姑娘,你可悠着点,现在扶老人风险大得很!”
徐婉清没回头,语气坚定:“总不能让老人一直躺地上吧,人命要紧。”
她费了好大劲,才把老人扶起来,老人的腿明显受伤,站都站不稳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“大爷,您的腿可能伤得不轻,我送您去医院检查吧。”徐婉清皱眉提议。
“不用了,小姑娘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老人摆摆手,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气。
“不行,这得去医院看看,不然我也不放心。”徐婉清坚持,语气不容拒绝。
老人拗不过她,点点头,徐婉清拦了辆出租车,扶着他上了车,直奔市人民医院。
车上,老人说自己姓周,叫周德福,68岁,退休工人,平时身体还行,今天可能是路不平,摔了一跤。
“周大爷,您别担心,医院检查一下就清楚了。”徐婉清安慰,递给他一瓶水。
到了医院,徐婉清忙前忙后,挂号、拍片、检查,折腾了三个多小时,医生诊断是轻微骨裂,休息几天就好。
“幸好不严重,您回去好好养着。”徐婉清松了口气,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“小姑娘,你真是好心人!”周德福握住她的手,眼里含泪,“要不是你,我这老头子今天可怎么办,像你这样的好人真不多了!”
“别这么说,换谁都会帮忙的。”徐婉清有点不好意思,摆摆手。
离开医院已近10点,徐婉清又叫车把周德福送回城郊的老旧小区,扶他爬上三楼的家门口。
“小姑娘,你帮了我大忙,我真不知咋谢你。”周德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写下电话号码,“以后有啥需要,你尽管找我。”
“大爷,您太客气了,举手之劳。”徐婉清接过纸条,笑了笑,“您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”
“小姑娘,你是好人!我周德福这辈子忘不了你的恩情!”周德福站在门口,颤巍巍地目送她下楼。
回到家快11点,父母已吃完饭,妈妈热了菜,埋怨她晚归,又夸她做得对。
“婉清,你心眼好,遇到这事就该帮忙。”徐爸爸点头,夹了块排骨给她,“不过以后小心点,社会复杂。”
“知道,爸。”徐婉清笑着应,心里暖暖的。
那晚,她睡得踏实,觉得自己做了件有意义的事,虽然累,但值了。
02
三天后的上午,徐婉清在公司整理客户资料,手机突然响起,是个陌生号码。
她犹豫了一下,接起来:“喂,您好?”
“你好,是徐婉清吗?”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,语气冷得像冰。
“是的,您是?”徐婉清皱眉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我是周志强,周德福的儿子,我爸让我找你,有重要的事要谈。”男人声音更硬了。
“周大爷?他没事吧?”徐婉清愣住,想起三天前的老人。
“正因为那事,我们找你。”周志强冷笑,“你能出来一趟吗?我们在路口等你。”
“啥事不能电话说?”徐婉清更疑惑了。
“电话说不清,你来了就明白。”周志强说完挂了电话。
徐婉清心跳加快,总觉得不对劲,但想着可能是周大爷想当面感谢,她向主管请了半小时假,赶到路口。
远远地,她看到周德福坐在路边石阶上,旁边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穿廉价西装,眼神阴沉,估计是周志强。
奇怪的是,周德福脸色难看,毫无感激之情,像换了个人。
“周大爷,您身体咋样了?”徐婉清走上前,关切地问。
周德福抬头,眼神陌生,甚至带着敌意:“徐婉清,你还好意思问我身体?”
徐婉清愣了:“大爷,您这话啥意思?”
“啥意思?”周志强站出来,手拿一叠纸,语气咄咄逼人,“你撞了我爸,现在装啥无辜?”
“撞?我啥时候撞了大爷?”徐婉清脑子一片空白,“大爷,那天您明明自己摔倒的,我好心扶您去医院,您咋能这么说?”
“胡扯!”周德福猛地站起,指着她喊,“就是你骑电动车撞倒了我!我当时头撞懵了,以为你帮我,没想到你是心虚!”
“不可能!”徐婉清急了,声音拔高,“我那天走路的,根本没骑车!当时那么多人看着,您自己摔的!”
“别抵赖!”周志强甩出医院诊断书,“我爸伤比医生说的严重,医生说要卧床三个月,医药费、误工费、营养费,你得赔!”
徐婉清瞥了眼诊断书,上面写“外伤性骨裂,建议卧床3个月”,可她清楚记得,医生说只是轻微骨裂,几天就好。
“这诊断书有问题!”徐婉清反驳,“那天医生明明说……”
“医生说啥?你有录音?有证据?”周志强打断,咄咄逼人,“这诊断书是权威证据!”
“你们这是讹诈!”徐婉清气得发抖,“我好心帮你们,你们反咬一口!”
“谁讹诈?”周德福坐回石阶,捂腿装痛苦,“我现在走路都费劲,干不了活,家里就靠我退休金,你撞了人得负责!”
“我没撞!”徐婉清喊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议论声四起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,撞了人还不认账。”一个大叔摇头。
“可能真是误会,这姑娘不像坏人。”一个女孩小声说。
“谁知道呢,现在人心太复杂。”另一人冷笑。
周志强见人多,故意放大嗓门:“我们讲理,医药费8000,误工费2万,营养费1万,精神损失费1万,总共5万,给了这事就算完。”
“5万?你们咋不去抢!”徐婉清气得脸通红。
“啥叫抢?这是合理赔偿!”周志强甩出一张纸,“不同意就报警,让警察处理,上法庭可不止这数!”
徐婉清看着父子俩一唱一和,心彻底凉了,她明白,遇上职业碰瓷的了。
“我一分钱不给!你们爱咋咋地!”徐婉清咬牙,转身就走。
“小姑娘,你跑不掉!我知道你上班的地儿!”周德福在身后喊,声音阴冷。
回到公司,徐婉清整个人懵了,她怎么也想不通,好心扶人怎会变成这样。
下午,警察真来了,周志强报警,同事们用异样眼光看她,让她如坐针毡。
“徐小姐,说一下当天情况。”警察语气平静。
徐婉清详细讲了经过,警察却说:“对方坚称你撞人,有诊断书为证,无监控无证人,很难证明你清白,建议找律师。”
当晚,徐婉清回家告诉父母,徐爸爸气得拍桌子:“明摆着讹诈!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?”
“婉清,别怕,咱们找律师,清者自清。”徐妈妈抱住她,安慰道。
徐婉清强忍泪水点头,可心里已开始怀疑,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道。
03
接下来的一个月,徐婉清的生活被官司搅得天翻地覆。
她和父母跑遍律师事务所,最后花1万块请了经验丰富的李律师。
李律师四十多岁,看完材料后皱眉:“徐小姐,这案子不好打,对方有诊断书,无监控无证人,你唯一的优势是主动送医,说明没逃逸。”
“我真没撞他!”徐婉清急得眼眶红了。
“我信你,但得让法官信。”李律师沉声说,“咱们得找证据。”
李律师建议回现场查商铺监控,找目击证人,徐婉清连跑几天,挨个问附近商家,结果让人绝望。
“姑娘,我们监控只拍店里,路口拍不到。”一个小卖部老板无奈说。
徐婉清又找当天围观者,大多不愿作证:“我们没看清,怕说错。”一个大妈摆手。
有个正直的大叔起初说愿作证,称看到老人自己摔倒,可第二天改口,说记错了。
徐婉清怀疑周家施压,但没证据。
开庭那天,徐婉清穿正装,紧张地坐在法庭,周德福父子在场,周德福拄拐杖,装得很虚弱。
法官五十多岁,女,严肃:“开庭审理徐婉清交通肇事案,原告陈述事实。”
周志强站起,声情并茂:“法官,那天下午6点多,我父亲正常走路,被被告骑电动车撞倒,失去意识,以为被告是好心人,没想到她是肇事者。”
“我父亲68岁,身体健康,这次受伤严重,需卧床三月,给我们家造成巨大损失和痛苦。”周志强说得像真事。
徐婉清陈述:“我那天步行经过,见周大爷摔倒,好心扶他去医院,陪了三小时,若我撞人,会这么做?”
举证环节,周家拿出诊断书、治疗单据,证据齐全,李律师强调徐婉清送医行为,证明无肇事动机。
“法官,若我当事人撞人,为何主动送医?为何留联系方式?这不符合肇事者逻辑。”李律师雄辩。
周德福表演逼真,捂腿痛苦:“法官,我被撞后意识模糊,以为小姑娘是好人,我老实人,不撒谎,若不是她撞,我为啥冤枉她?”
“我退休金少,家境困难,没能力打官司,只求公道。”周德福抹泪,法官似有动容。
李律师申请传唤证人,目击者或不出庭或称记不清,唯一大叔改口供。
庭审持续一上午,法官宣布休庭,择日宣判。
一周后,判决书下:因诊断书和原告证词,认定徐婉清负责任,赔偿5万元。
徐婉清崩溃:“这不公平!我没撞人!”
李律师安慰:“可以上诉,二审或有转机。”
可徐婉清没钱没勇气再打官司,家里为律师费已花1万,再上诉胜算渺茫。
媒体报道《女子撞倒老人拒认账,判赔5万》,将徐婉清塑造成无良青年,周德福成可怜受害者。
网上谴责铺天盖地:“年轻人没良心,撞人还不认!”“大学毕业生没道德!”“该让她坐牢!”
少数人辩护:“可能是误会,这女孩不像坏人。”“讹诈老人多,谁知真相?”但被骂声淹没。
公司受压,主管委婉让她“休息”:“婉清,这事影响大,公司形象受损,你先歇歇。”
徐婉清明白是变相开除,无力争辩,默默收拾东西离开。
为凑5万,徐家动用积蓄,徐爸爸脸色憔悴,徐妈妈愁得睡不着。
交第一笔钱时,周德福在楼下等,得意地说:“小姑娘,早听话不就好了?多管闲事没好下场。”
徐婉清没说话,递上钱,心里的温暖彻底熄灭。
04
这场官司像把刀,狠狠砍断了徐婉清的人生轨迹。
她从阳光女孩变成冷漠孤僻的人,换了十几份工作,从文员到销售、客服到设计师,啥都干过。
每次同事提起新闻,她就辞职,有时还没人发现,她就主动走人,怕面对异样眼光。
“婉清,你老换工作不行,对职业没好处。”徐妈妈心疼,劝她安定。
“我也不想,可一想到别人指指点点,我就待不下。”徐婉清痛苦,眼神空洞。
网上搜她名字,第一条就是负面新闻,求职和社交处处碰壁,像个甩不掉的标签。
她变得极度谨慎,不愿帮人,连小孩哭着迷路,她都假装没看见,楼下奶奶拎重物,她也绕着走。
“我变成冷血的人了。”徐婉清对着镜子自嘲,镜里她瘦得像纸片,脸色苍白。
她去看心理医生,医生劝她放下:“你不能因一个坏人否定所有人,世上好人更多。”
“医生,我不是不信好人,我怕再遇坏人,我受不了第二次打击。”徐婉清摇头,泪流满面。
她自责不已,搬到城郊十几平米的小屋,每天吃泡面馒头,衣服穿旧不舍得买新的。
徐爸爸因忧虑高血压加重,多次住院,徐妈妈省吃俭用,徐婉清自责更深。
“都是我害了家。”徐婉清坐在病床边,握着父亲手,泪流不止。
“傻丫头,爸不怪你,错的是世道。”徐爸爸虚弱安慰。
三年后,债务还清,徐婉清去找周德福,邻居说他搬家,怕她报复。
她苦笑,自己哪有报复的力气,连生活都应付不来。
25岁的徐婉清在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干了八个月,埋头工作,不参加聚会,同事觉她冷淡,渐渐不邀她。
“婉清,今天小张生日,去唱歌,你来不?”热心同事偶尔问。
“谢谢,我有事,你们玩。”徐婉清礼貌拒绝。
她像孤岛,漂在人群,却与世隔绝。
债务清了,心里的债却还不了,她失去信任、信仰和热情,活得像具空壳。
晚上躺在小屋,徐婉清常想起大学时的自己,阳光、善良,梦想做设计师,改变世界。
现在,她机械工作,无朋友无爱好无梦想,生活像一潭死水。
“若时光倒流,我还会扶那老人吗?”她常问自己。
答案是否定的,她会像别人一样,远远走开。
这答案让她悲哀,却又无奈,三年痛苦把她变成了陌生人。
05
10月黄昏,秋风卷着落叶,街道冷清,徐婉清下班,背着旧帆布包,穿过熟悉的老城区。
她又走到那个改变命运的路口,三年来,每次路过她都加快脚步,像躲瘟神。
今天也一样,她低头快走,脑海浮现三年前的场景,心像被针扎。
若当时她没管闲事,现在会是啥样?有份稳定工作?还是笑着和朋友聚会?
正要过路口,一声熟悉的喊痛钻进耳朵:“哎哟,疼死我了!”
徐婉清猛抬头,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不远处人行道上,周德福倒在地上,捂腿呻吟,那张脸、那声音,和三年前如出一辙。
她心跳加速,手脚发抖,不敢信毁她人生的老头,竟在同一地方摔倒!
“又有人摔了!”路人围上来,指指点点。
“这路口咋回事?老有人摔?”一个大叔疑惑。
“谁家老人?快扶啊!”一个提菜的大妈喊。
“扶啥?前几年这有个女孩扶老人被讹5万!”一个年轻人冷笑。
“就是,这年头谁敢做好事?”另一个附和。
围观者越来越多,无人上前,议论声刺耳。
周德福趴地上,喊:“救命!我的腿断了!”
徐婉清站在人群外,死盯周德福,三年仇恨涌上心头,恨不得冲上去质问他为啥毁她人生。
可她又觉复杂,这老人看起来真痛苦,无论他做过啥,现在是个需要帮助的人。
“这老头眼熟,好像当年讹人的那老家伙。”一个大妈低声说。
“我也觉得,不会这么巧吧?”旁人附和。
“真是他,更不能扶!”有人咬牙。
“万一记错了呢?不救咋办?”少数人犹豫。
人群认出周德福,议论更激烈,可没人敢上前。
徐婉清听着,心更乱,原来大家都知道周德福的恶行,可知道又怎样?没人敢帮。
时间流逝,围观者散去,下班时间,各有各的忙,没人愿为讹人的老头浪费工夫。
“走吧,别管闲事。”有人说。
“有人会管的。”另一个附和。
“他家人一会就来。”更多人找理由。
路口冷清,只剩几个路人绕开周德福匆匆走。
周德福声音渐弱:“救救我……”
徐婉清站在不远处,内心天人交战。
理智在呐喊,这是报应!这老头害她家破人亡,受点苦活该!
可三年前的善良声音说:他再坏,现在是个需要救的老人,见死不救,你和他有啥区别?
“我和他不一样!我没害人!”徐婉清在心里反驳。
“但若不救,你就和他一样冷血。”那声音不依不饶。
“凭啥帮他?我为啥再受罪?”徐婉清咬牙,眼泪在眼眶打转。
她想起三年痛苦,父亲住院,母亲节衣缩食,自己夜夜失眠,全因这老人!
可她又想起三年前的自己,阳光善良,若那时的她看到现在的选择,会失望吗?
“婉清,无论何时,不能丢了善良。”妈妈的话在她脑中回响。
“帮助别人,不是因他们值得,而是因你善良。”爸爸的教诲如雷贯耳。
可善良的代价太重!她付过一次惨痛代价,还要再来?
周德福呻吟微弱,像要昏过去。
徐婉清看着他,心如刀绞。
手机铃声响起,是妈妈。
“婉清,回家吃饭不?妈做了红烧肉。”妈妈声音温和。
“妈……”徐婉清哽咽。
“咋了?声音不对,遇到啥了?”妈妈敏感。
徐婉清看着周德福,泪流:“妈,若一个伤害你的人需要帮助,你会帮吗?”
妈妈沉默,缓缓说:“婉清,妈不知你遇到啥,但帮人不是因他们值得,而是因咱们有颗善良的心。”
06
徐婉清哭得更厉害:“可善良代价太大了……”
“孩子,妈知道你受苦,但若因别人恶让自己变恶,就真输了。”妈妈坚定。
挂电话,徐婉清站在原地,看夕阳沉落,雨点飘下,冰冷刺骨。
三年来,她首次如此清晰感受内心挣扎。
周德福快没声了,伤得不轻。
徐婉清深吸气,缓缓走两步,停在五米外,手机握在手,未拨急救。
她手抖,心跳如鼓,脑海念头翻涌。
周德福睁眼,看到她,眼中闪过惊恐,认出这个被他害的女孩。
徐婉清看到他恐惧,两人对视,空气紧张……
雨越下越大,路上空荡,徐婉清站在雨中,内心挣扎到顶点。
她低头看手机,屏幕映出她的脸,泪水模糊视线。
“妈,我不想输……”徐婉清低喃,颤抖的手指按下120。
“喂,120吗?老城区红绿灯路口,有人摔倒,腿受伤,麻烦快来!”她声音坚定。
挂电话,她走向周德福,蹲下:“大爷,救护车一会到,您坚持下。”
周德福愣住,眼中恐惧变复杂,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话。
救护车到,医护人员抬走周德福,徐婉清跟去医院,检查显示轻微骨折。
她默默付了医药费,未留姓名,离开时雨已停,天边泛起一抹晚霞。
就在徐婉清以为这辈子再不会与周德福交集时,一封署名“周德福”的信,带着尘封三年的真相,悄然寄到她的小屋,彻底颠覆了她对过往的认知。
医院检查后,周德福住院观察,腿伤需休养两周,徐婉清付完费悄然离开,没留任何联系方式。
她回到小屋,雨后的空气清新,可心里却沉甸甸的,像压了块石头,既释然又疲惫。
扶人的那一刻,她感觉找回了点从前的自己,可一想到三年前的伤疤,又觉得这选择像场豪赌。
几天后,徐婉清照常上班,埋头改设计稿,同事小张端杯咖啡过来:“婉清,你最近气色好点,是不是有啥好事?”
徐婉清笑笑:“没啥,就是睡得好点。”
她没提扶周德福的事,怕勾起同事好奇,挖出旧新闻。
可她没想到,周德福在医院辗转反侧,良心像被针扎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他想起三年前,儿子周志强欠下20万赌债,债主天天上门砸门,逼得他走投无路。
周志强出馊主意:“爸,你就装摔倒,讹那姑娘一笔,她年轻好面子,肯定不敢闹。”
周德福起初死活不干:“我一辈子老实,干不出这缺德事!”
可债主拿刀架在周志强脖子上,他一狠心,点了头,伪造诊断书,演了一出戏。
5万元到手,赌债还清,可周德福从此夜夜做噩梦,梦见徐婉清泪流满面的脸。
他搬家,躲避愧疚,却躲不过良心的折磨,这次摔倒,徐婉清再次救他,让他彻底崩溃。
“她为啥还要帮我?我害她那么惨……”周德福躺在病床,泪水打湿枕头。
出院那天,他找到护士,打听徐婉清的联系方式,护士只说是个年轻女孩,没留信息。
周德福不死心,托人查到徐婉清公司地址,写下一封长信,寄到她租住的小屋。
信封朴素,字迹歪斜,徐婉清下班回家看到,愣了半晌,才拆开。
“小姑娘,我是周德福,三年前我害了你,我不是人……”信开头就让徐婉清心跳加速。
周德福坦白一切:赌债逼迫、伪造诊断书、胁迫证人,全是周志强的计划,他配合演戏,只为还债。
“我知道你恨我,我不求原谅,只求你让我弥补。”周德福写道,“我攒了5万,准备还你,还想去报社澄清真相,让大家知道你是好人。”
徐婉清看完信,手抖得拿不住纸,眼泪啪嗒掉在信上,三年的委屈像洪水决堤。
她不知该信还是不信,周德福的话像把钥匙,打开了她紧锁的心门,却也带来新的疑惑。
“他是真后悔,还是又在演戏?”徐婉清喃喃,脑子乱成一团。
次日,她鼓起勇气拨通信上的电话,周德福接起,声音苍老而颤抖:“小姑娘,是你吗?我……我对不起你!”
徐婉清沉默片刻,冷静问:“周大爷,你说要澄清真相,咋澄清?”
“我去报社,跟记者说实话,还要报警,把我儿子的事抖出来!”周德福急切说,“我不能让你白受三年委屈!”
徐婉清心动又犹豫:“我考虑下,明天给您答复。”
挂电话,她整夜未眠,母亲的话在她耳边回响:“若因别人恶让自己变恶,就真输了。”
她决定给周德福一次机会,也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。
07
次日清晨,徐婉清约周德福在路口见面,秋风凉爽,路边梧桐叶黄了一地。
周德福拄着拐杖,颤巍巍站着,看到徐婉清,眼眶红了:“小姑娘,我以为你不会来了。”
“我不想要您的钱。”徐婉清开门见山,“但我要您公开真相,证明我清白。”
“好!我一定办到!”周德福点头,眼中满是愧疚,“我这就联系记者,你说咋办就咋办!”
徐婉清联系了李律师,律师建议召开记者会,由周德福当众道歉,报警追究周志强责任。
三天后,江州日报社会议室,十几家媒体到场,周德福穿件旧夹克,站在麦克风前,面对镜头。
“我是周德福,三年前在老城区路口,我讹诈了徐婉清小姐。”他声音颤抖,泪流满面。
“我儿子欠赌债,逼我装摔倒,伪造诊断书,讹她5万,我良心不安,今天向她道歉,也向社会道歉。”周德福鞠躬,泣不成声。
记者哗然,镜头对准徐婉清,她平静站着,眼眶微红,却没说话。
“周先生,您儿子在哪?是否知情?”记者追问。
“我已报警,他跑了,但我会配合调查。”周德福低头,“我只求还徐小姐清白。”
记者会视频当晚在网络疯传,标题《老人讹诈女孩三年后悔悟,公开道歉》刷爆热搜。
网友炸锅:“这女孩太惨了!好心扶人被讹5万!”“周老头还有点良心,晚了点!”“必须严惩他儿子!”
舆论180度反转,网友为徐婉清鸣不平,谴责碰瓷行为,媒体跟进报道《女孩扶老人被讹三年后获清白》。
徐婉清公司同事看到新闻,震惊不已,小张跑来道歉:“婉清,对不起,我们误会你了,晚上一起吃饭吧!”
徐婉清愣了愣,笑了笑:“好,我去。”
同事们热情邀她参加活动,她不再拒绝,渐渐融入团队,设计作品获客户好评,主管提她做小组长。
社会反响强烈,网友发起“守护善良”倡议,呼吁保护好心人,老城区路口装上高清监控。
江州市政府推出“老人救助机制”,培训社区志愿者,遇老人摔倒可安全救助,费用由公益基金承担。
徐婉清受邀在公益论坛分享经历,她站在台上,声音坚定:“我曾因善良受伤,但现在我想说,善良值得坚持,因为它能改变世界。”
台下掌声雷动,徐婉清看到母亲在观众席抹泪,父亲笑着点头,她心头一暖。
论坛后,她收到陌生人寄来的感谢信和捐款,有人写:“谢谢你让我相信好人有好报。”她将钱捐给慈善机构,帮助孤寡老人。
08
真相大白一个月后,徐爸爸出院,血压稳定,脸上有了笑意。
一家三口回老家过周末,徐妈妈做了满桌菜,糖醋排骨、红烧鱼,香得隔壁邻居都探头。
“婉清,瞧你现在多精神,像从前的你!”徐妈妈夹块鱼给她,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妈,爸,谢谢你们一直陪我。”徐婉清眼眶湿润,“这次,我没输。”
“傻丫头,咱们家从不认输!”徐爸爸拍拍她肩,豪气干云。
饭后,三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,徐婉清讲起公司的事,计划开个人设计工作室,父母听得眉开眼笑。
“闺女,你有这志气,爸妈支持!”徐妈妈说,“到时候工作室开业,我给你做顿大餐!”
回到江州,徐婉清工作更卖力,设计作品频获大单,同事小张成她好友,俩人常一起吃夜宵,聊梦想。
周德福每月来探望,带自制绿豆糕,视徐婉清如孙女:“小徐,你不嫌弃我,我这老头子知足了。”
徐婉清原谅了他,笑着接糕点:“周大爷,您以后别再干傻事了,平平安安最好。”
两人成忘年交,周德福常讲年轻时的故事,徐婉清发现他其实是个老实人,只是被儿子拖累。
半年后,徐婉清在路口遇迷路小孩,主动送他回家,家长感激涕零,塞给她一篮水果。
她笑着收下,心想,善良的感觉真好。
一年后,徐婉清工作室开业,剪彩那天,父母、公司同事、周德福都来了,院子里摆满鲜花。
她站在门口,看父母笑得满脸褶子,周德福拄拐杖祝福,小张举相机拍照,觉得这一刻,值了。
晚上,徐婉清翻出三年前的日记,写下:“若时光倒流,我会再扶一次,因为善良,是我最好的盔甲。”
她合上日记,看窗外月光,笑了,三年的阴霾,终于散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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